天黑黑

第 4 部分

“你没事吧?”卓雯在我的身后喊道。

我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洗手间,跪在地上环抱着马桶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一干二净的吐了出来。我站起身来,用手敲打着我那犹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后脑走到洗漱台前。旋即又洗了把脸。我站在原地静静得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我想开口对自己言语些什么可一时间竟未能找到合适的言语,只得作罢。出了洗手间,见到卓雯站在门口。

“给。”卓雯递过一张纸巾说道。

我接过纸巾拂着脸上的水珠。

“你没什么事情吧?是不是喝的太多了?”

“或许是吧!”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我刚刚看到涛子和一个女孩一起走了。”卓雯原地掂了一下脚尖说道。

“噢!”我点点头应道。“现在几点了?”

“一点十六分。”卓雯看看手表说道。

“我也得走了。”

“我送送你吧!看你的样子好像挺难受得。”卓雯拂拂面颊说道。

“谢谢!我想我自己应该可以的。”

“我…”卓雯拢拢鬓发欲言又止。

“没地方去?”

“学校的宿舍,现在已经关门了。”卓雯咬了咬嘴唇说道。

“那一起走吧!”

我和卓雯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我的住处。

“一个人住?”我打开客厅的灯后卓雯问道。

我点点头。

“这儿不像男生的住处。”卓雯用右手食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说道:“我想男生的住处应该是乱的一塌糊涂才对。”

“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便会收拾一下的。”我褪下鞋子应道。

“那你空余的时间应该挺多的。”卓雯微笑着说道。

“我一天有二十五个小时没什么事情做。”

“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开起玩笑来还摆出那么一幅认真的面孔。”

“随便坐。喝点什么?”我一边问着一边朝厨房走去。

“有啤酒吗?”卓雯换好拖鞋拢拢长发问道。

“冰镇的可以吗?”

“当然。”

我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啤酒来到客厅。

“你有衣服可以借我换一下吗?这上面的味道,让我觉得自己还在disco里。”卓雯揪起因褪下的大衣而显露出的衬衣衣角说道。

我从衣橱里取来一件衬衣递给卓雯。卓雯说她喜欢这件衬衣的颜色便转身去洗手间换了衣服。我和卓雯坐在沙发上喝着冰镇的啤酒。cd机的扬声器里回响着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cd是卓雯从她的包里拿出来的。

“你不是已经喝醉了吗?为什么还喝?”卓雯玩弄着从啤酒罐上取下的拉环问道。

“那或许不是啤酒的缘故。”我呷了口啤酒说道。

“那是?”

“大麻。”

“第一次?还是吸的太多了?”

“以前碰过一次。”

卓雯点点头问道:“有不开心的事情?”

“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位朋友罢了。”

“第一次见到你便已经看出来你是一位重感情的人了。”

“噢?”

“感觉告诉我的。”

“感觉?”

“对感觉。”

“现在,好象有很多人靠感觉去认识这个社会。”我从口袋摸出香烟抽出一根点燃。

“大概都是被自己的眼睛、耳朵欺骗的有些怕了吧。还有啤酒吗?”说着卓雯摇晃着手中的空啤酒罐问道。

我起身去厨房又取来两罐啤酒。

“你拉了多久的琴了?”我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卓雯问道。

“十四个年头了。”卓雯脱口而出。

“喜欢?”

“已经谈不上喜欢了。已经有些麻木而变的机械化了。”

“机械化?”我呷了口啤酒不解的问道。

“你可看过卓别林的一部电影,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只是记得剧中的人物生活在美国经济的大萧条时期。他的工作就是不停的在流水线上拧螺丝。日子久了,什么东西在他的眼里也就都变成了螺丝,都会情不自禁的拿着扳子拧上那么几下。”

“哦!我记得了。”说着我和卓雯同时做出了用扳子拧螺丝的动作,我们都会心的笑了。

“可喜欢现在过的生活?”卓雯呷口啤酒问道。

“谈不上喜不喜欢。”

“步调不对?”卓雯欠欠身子问道。

我闭上眼睛沉默了三秒中,点头应道。

“大贺”卓雯啜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我能搬来这儿住吗?”

我探起身来将手中的啤酒罐放在了身旁的茶几上说道:“这儿只有一张床。如果每天都睡沙发。我…。”

“没有人让你睡沙发。你这儿不赖,有家的感觉。我会做饭,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拉琴听。”

我拿起啤酒罐呷了一口。

“大贺,我只是觉得住在这儿会让自己快乐。”

一个小时以后,我和卓雯发生了我的第一次性生活,是在天天喜欢的那床深枣红色的床单上。

卓雯张开双臂紧紧的攫住了我的身体,依偎在我的怀里睡去了。不知怎的,她拂在我面颊上的一缕发丝竟在我的心里产生了莫名的苦楚。这是个寒冷的世界。尽管人们所信赖的科学家得出的结论是:地球上的环境适合人类的生存。而温度计也始终停留在那可爱的刻度上。可是,我和卓雯还是觉得寒冷。冷得发抖,冷得上下牙直打颤甚至连头发也被冻的凝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为了活下去,卓雯选择了我或者说是我选择了卓雯或者说是我们选择了彼此。

清晨刚刚在瑟瑟的寒风中降临,卓雯叫醒我说道:“去天台好吗?”

我和卓雯坐电梯来到十六楼。又经过安全出口来到天台。卓雯走到天台的边缘,双手c兜,面向东方站立着。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远处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良久卓雯转过身来,弯腰拣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记录着什么。

“拿钥匙来。”卓雯走到我的面前说道。

我从口袋摸出家门钥匙递了过去。卓雯接过转身朝楼下跑去。

片刻卓雯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回到天台,在刚刚用小石子划过的地方蹲下。往本子上抄录着什么。我走过去一看是五线谱。当卓雯记录完最后一个音符,她抬起头来微笑着对我说道:“我好像又找到那么点感觉了。”而后卓雯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来到天台的东侧的边缘对我说道:“双手c兜像我这样。”卓雯看我照做了又开口说道:“面朝东方闭上眼睛。”我学着卓雯的样子。耳边有阵阵沁人心脾的冷风吹过,晨曦洋洋洒洒的落在了身上。“可感觉的到那片金黄的世界?”卓雯开口问道。“有的。”我应道。卓雯说道:“我想那或许就是天堂的颜色吧!”

当天下午,卓雯便返回学校拿来了她的全部家当。一只粉红色的旅行箱里装着她的衣服。一只纸手袋里装着一只趴趴熊。“这是我的宝贝叫‘当当’。”卓雯把趴趴熊从纸袋里拿出来环抱在怀里说道。另外一只大大的黑皮箱里装的是卓雯的大提琴。

晚上,卓雯让我陪她去超市买回了一台vcd机和一台微波炉。卓雯说,这样以后她就可以在家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vcd了。

卓雯对各种电影都十分着迷。无论是维可托•弗莱明还是尚•雷诺亚或者是吕克贝松她都会看的津津有味。甚至我认为只要是vcd碟片她都会买回来看。在看完亨弗莱•鲍嘉主演的“黑色通道”之后卓雯说道:“这眼神太忧郁了。如果自己也有同样的一对眼睛,那么我发誓我将永远不会再照镜子了。”

“哦?那是为什么?”我不解得问道。

“否则我非杀掉自己不可。”卓雯一脸认真的抬头说道。

自从卓雯搬来之后,无论是她或者是我都极少去上课。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卓雯便会在草纸上写一些灵光一现曲子。有时她还会兴冲冲的跑到我身边拿给我看。“噢!忘记你不识五线谱了。我哼给你听算了。”说着卓雯便哼唱了起来。“不行这曲子有些过分的忧伤了。”说着卓雯便又会拿起笔在草纸上勾勾涂涂。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时候,我们便会做a。把彼此都弄的筋疲力尽然后蒙头睡去。卓雯说我们的身体很合适。

周六,失踪了一个礼拜的涛子来到我家。卓雯替他开了门之后便去厨房做晚饭了。

“多久了?”涛子在沙发上坐定后笑着问道。

“自从上次你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滚石。”

“她搬来这儿住了吗?”

我点点头。

“你丫的可以啊!哎,我和你说,等下次有机会你让卓雯一面拉琴你们一面弄弄看是什么感觉。”

“你怎么不找一个来那么弄一下?”

“我找不到会拉琴的啊。”

我和涛子坐在沙发上随意的聊着天。

现在涛子在我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性a主义者。他称自己是一只贱狗,因为他的目标是天上那一轮明晃晃的月亮。他称自己是一个十足的为了###而奔波的男人。他有着自己的###主义和g丸哲学。他称自己有一个和西泊利亚犬一样灵敏的鼻子。只要闻一闻他便可以知道这个女人用什么价钱的香水和她需要一个怎样的男人。无论的r体上的或者是精神上的需要,他都可以用鼻子去鉴别出来。

“吃饭了。”卓雯关掉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说道。

“大贺,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涛子微笑着起身说道。

“那你还是客气一下吧。”我打趣般的回应道。

在餐桌前坐定后,涛子就开始说个不停。先是夸卓雯的饭菜做的是如何的可口。他夹起一根油菜咽下后说道这让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旋即又说我是多么的会选红酒。其实,那瓶红酒是我顺手从超级市场买回来的。在买的时候我根本没有看标签,只是瞟了一眼价钱觉得还算合适便丢到了购物车里。几杯红酒下肚后涛子便又搬出了起他那套###理论来。先是大谈特谈非洲的一个部落里的男人是如何选妻尔后又讲起了成年企鹅是何如如何的在外面烂交。听的卓雯在旁边一会儿咬筷子一会儿瞪眼。

饭后,涛子说他还有个约会便离开了。

卓雯在厨房洗碗。我则坐在客厅啜着剩下的红酒。倚在我对面墙上的大提琴箱像发情的母牛般盯着我,两眼通红,它的尾巴在不停的拍打着它曲线感很强的p股。有时是左边有时是右边,我盯着看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任何得规律。

卓雯从厨房出来走到浴室擦干双手折回我身旁的沙发坐定。她把双脚蹬在沙发的边缘,下额枕放在膝间。(卓雯总是喜欢那么坐着)。我端着酒杯指指琴箱问道:“上面的铁纽扣是什么意思?”

“是纪念章。我每到一个国家便会买一枚来别在上面。”

“一、二、三…”我闭上一只眼睛开枪瞄准似的用右手食指指着一枚枚的数到。

“不用数了一共十二枚。”

“你去过十二个国家?”我呷了口红酒说道。

“学校有时候会提供一些锻炼的机会。有些是比赛,有些是演出,有些是交流学习。”说着卓雯站起身来拿起那只装vcd碟片的盒子,翻了二十秒钟说道:“明天得去买些新的回来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一共练了十四个年头的大提琴了吧。”

“嗯。”卓雯点点头旋即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十六岁的时候停了三年。”

“噢?”

“没什么感觉了,拉什么都不成调子。”

“后来呢?”

“看谱子,看了整整三年的谱子。只能用心去感受,从来没有碰过琴。后来要考大学了,父亲劝我说,还是考一个音乐类的院校吧!便抱着无所谓的心理参加了考试。”

“结果你还被录取了。”我呷干了杯中的红酒旋即又拿起酒瓶往杯中倒了六厘米。

“演奏终了。监考老师对我说‘都对,可是不够好。’我说‘我也知道,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投入感情进去。’结果我被录取了。监考老师对我说‘因为,你知道该如何去演奏。’。”

“是个不错的老师嘛!”我点燃一根香烟说道。

“的确是个不错老师。”卓雯点点头应道。

“以前有过心怡的男朋友吧?”

“有过那么一个。不过她是个女生。”卓雯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找寻着合适的字眼。“我是个同性恋者。”说着卓雯侧目看了我一眼。“还能接受我吗?”

“谈不上接受或者不接受,只是感到有点意外罢了。你知道我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女孩。为什么会这样?”过了良久我问道。

“在学校的宿舍是六个学生一间房,住上下铺的那种。我想你们也是这样的吧?”我点点头。卓雯接着说道:“我本来每晚都习惯穿着睡衣睡觉。但是那晚睡衣洗了,没干。而我一直是不喜欢穿着内衣睡觉,更何况同一个屋檐下住的都是女孩子。于是便把自己脱的赤条条的钻进被窝里睡去了。”说到这儿卓雯怔了怔用左手食指,指指我手中的酒杯说道:“我也想喝一点了。”我起身去厨房取来一只酒杯为卓雯斟上了五厘米的红酒。卓雯接过酒杯啜了一口说道:“夜里我忽然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抚摸着我的身体。她的动作是那么的缓慢,感觉那双手就好似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卓雯拢拢下垂的鬓发继续说道:“心底竟泛起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我睁开眼睛借着透过窗帘缝隙照s近来的月光看见她光着身子坐在我的床边。作为同性的我也不禁为面前完美的身体而感到动容。自己在心里也不由的感叹道:这身体也太近乎于完美了吧!一时间我只能躺在那儿怔怔得看着她。究竟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自己也不得而知。她伸进被子里的那只手在不停得揉搓着我的茹房。心脏也随之跳的厉害起来,感觉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下身也变的湿润起来。我知道这样做不对,我想推开她。可是一时间手脚像被用绳子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嘴巴里也活像被填满了凝固的空气一般。我只得急促的呼吸着。她慢慢得低下身来,俯在我的耳边对我说道‘请别拒绝我好吗?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现在一无所有,别再让我失去你好吗?’说着她揪起被角钻了进来。她压在了我的身上。她的皮肤是那么的光洁以至于我感觉像一块晶莹的果冻布丁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般。她开始轻盈得吻着我的耳垂、脖颈、茹房…。”说到这儿卓雯的脸上竟显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她的吻所触及之处好像也随之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了。我就那么任她在自己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抚摸着亲吻着。说来也是奇怪那个时候自己的脑子却平静的出奇竟犹如一潭死水一般。我感觉到她的舌头在我的小腹上游走着,她亲吻起了我的s处。我感觉整个人被她握在手里揉碎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个碰我那儿的人。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坐起身来推开了她。我们就那么赤l着身体相对而坐,我冲她摇了摇头。良久她探过身来亲吻了我的脸颊便下床去了。我就那么坐在那儿好容易熬到了天亮。我跑到浴室里整整洗了一个上午,不停的擦洗,不停的往身上涂着香皂、浴y直到把自己的皮肤洗的像快要干裂开一般。可是仍然觉得没有洗干净好像有什么东西渗透过皮肤,附着在了血y里。回到宿舍我便没有任何缘由的病倒了。妈妈来学校把我接到了家里。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礼拜,几乎没吃没喝任何东西。一个礼拜之后自己竟完全好了。突然的就像我当初病倒时那样。我回到宿舍她依旧陪我聊天、上课、去食堂吃饭。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段时间。”卓雯呷了一口红酒接着说道:“有一天夜里我感觉到有人在解我睡衣上的扣子,我知道是她。我就那么躺在那儿任由她褪掉了我的睡衣,压到了我的身上。她一边亲吻着我的嘴唇一边扪住了我的茹房。我没有做丝毫的反抗反而张开了自己的嘴巴,就在我们的舌尖触碰到了一起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完了。因为当时我已经打算将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她了。她的手指慢慢的滑进了我的身体,一丝疼痛感也随之向周身扩散开来。”我点燃了一支香烟。卓雯呷干了她杯中的红酒我随之又为她斟上了五厘米。“后来她经常会在半夜里爬到我的床上。有时候我们也会去旅馆或者在disco的洗手间里。当我真正的感觉到自己已经爱上她的时候她却在冬季突然的消失了。”我和卓雯陷入到了长长的沉默中。房间里异常的安静,石英钟发出的“滴哒”声竟是那样的清晰。那只倚在墙角的母水牛被拒绝了太多次之后已经变成了性冷淡,只顾低头吃着干巴巴的枯草。只是它的尾巴依旧在拍打着自己的p股。

“大贺,你应该有过一个特别相爱的女友吧?”

“嗯?”

“而且我还知道她应该有一双漂亮的手。

“嗯?”卓雯的话让我感觉到更加茫然了。

“我发现你爱我的手要远远高于爱我的身体。她以前应该有帮你…。”

我抿灭掉手中的烟蒂点点头。

“大贺,你还有那玩意吗?”

我站起身来从写字台大抽屉里取出那盒万宝路。

片刻我和卓雯都傻傻得笑了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想笑。我感觉到有一只蚂蚁在我的腋窝里爬来爬去,那里枝繁叶茂它在里面迷失了方向。它想找到出口,它想逃避那阵阵腋臭。它没能找到,它没有逃脱的可能。它总是在原地打转,自己被自己的眼睛弄的精疲力竭。那只发情的母水牛找到了一棵树,它在粗壮的树干上蹭着自己的s处,它又发情了。那棵树的###正在逐渐的充血。发情的母水牛便和长了###的树做了那种事。从次以后母水牛便和那棵树相爱了。母水牛每天都会从几十里地以外的地方用嘴含些水回来浇灌那棵树。而那棵树每天也会跌落几个果子让那头母水牛充饥。

天气渐渐得暖了。阳光也随之变的妩媚起来。新款的春装也已上市。我和卓雯的生活依旧停滞在各自的冬季里,周身被y霾的乌云所笼罩。西伯利亚的寒流像顽皮的孩童般不愿离去。

周一卓雯说想出去走走。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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